渝晓思

一个说故事的剑诅女孩。
铁血黄喻人,双担,缘更。
其余西皮混乱善良。

 

【黄喻】罪恶之城 17.

好好填坑,做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这个杀手不太冷》PARO,大黄小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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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从医院后门出来,有个不大的花园。

    喻文州一见到这个花园就经不住赞叹:“这个地方居然还能开出这么漂亮的花啊。”

    “因为这个医院的院长有着变态的细心,找的都是合适这里环境的植物,”叶修找了个花坛随意坐下,“你以前没来过霸图?”

    “没有,”喻文州摇摇头,“我搬过几次家,但几乎没出过门。”

    “是嘛,这里可算是难得的净土。”叶修评价道。

    霸图的区域离荒漠最近,自然条件严苛,部分居民区甚至是在山崖上开凿岩洞而建。刮东北风的日子里,街道被黄沙掩埋了一半,烟尘漫漫,人出门都得戴着厚重的防护面罩。

    然而这地区却养出了人坚韧不拔的意志,霸图人硬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创下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把本来不可能居住的区域都整顿起来,成为治外区内部以纪律严明而首屈一指的存在。

    而霸图的自卫队也是所有区域中实力最强的组织。虽不能与装备精良的嘉世正规军抗衡,却也是训练有素、有板有眼,首领韩文清更是被各大组织一致推选为治外区的代表人物。

    “这样的环境也算净土吗?”喻文州蹲了下来,用手细细拂去绿叶上的沙尘。

    “那当然,虽然我和老韩不对味,他那人太死板又顽固,”叶修摊摊手,“但霸图的治理我还是服气的。”

    “这么说对你而言,这里反而比治内区要干净?”喻文州啪啪拍落手心的灰,笑了,“不要治内区的安逸生活和漂亮街道,却赞美霸图的黄土,你的价值观很奇怪哦?”

    叶修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才道:“干净和不干净,不是以街道的整洁度来判断的。不要被表象蒙蔽了双眼。不过你还小,不懂这里面的差别。”他用一种“大哥哥给你糖吃”的语调来说,言语中带着三分戏谑。

    被这样看轻,喻文州却也不恼怒,慢悠悠地反驳道:“小不小——那也不是以年龄的数值大小来判断的。你怎么能断定我不懂你在想什么呢?”

    “你这孩子还挺有趣,”叶修倾过身子,有了些兴致,“你倒是说看看我在想什么?”

    “呵呵,我先从头说起,”喻文州双手背在身后,在花园的走道上来回踱步,“从结论上来说,你现在和嘉世对着干。”

    “继续。”叶修不点头,也不否认。

    “少天是上了嘉世的黑名单,你这样兴师动众地在嘉世眼皮底下救他出来,不仅仅是要还我们的人情,还是给嘉世的宣战布告。更有可能,你一直隐藏在暗处,等的就是嘉世动手的时机,一次行动得到三个好处——嘉世想要的芯片、黄少天的好感和给执行部的下马威,一石三鸟,你才是这场比试最大的赢家。

    “这些天来跟踪我和少天的人,不是嘉世,是你。

    “不是你的手下,而是你本人。其他人都会被少天察觉,只有你才有在妖刀眼皮底下隐匿踪迹的本事。”喻文州断言。

    “哎哟,”叶修故作震惊,“哥看上去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吗?”

    “你要做的事情,和你个人的感情无关——像你们这种人,你也好,少天也好,真要做什么的时候,感情并不在判断下一步行动的标准内。你们只会以结果决定过程。”

    “不错,你跟着黄少天学了不少嘛。”叶修赞赏。

    “当然,我跟他学了很多东西,”喻文州自豪道,“在此之外,还有我的猜测,以你们这样的身手,以及你们和虚空,霸图的关系,你们之间的联系,进一步说你和黄少天的联系,并不只有我身上发生的意外而已。”

    叶修托着下巴,像是在思考:“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

    “首先,吴羽策进来的时候,你说少天和他是老同学。少天在虚空手下做了不少事,除了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你给了我这个同学的定义;治外区并没有学校,他们是在治内区认识的吗?还是这个‘同学’的概念只是一个近似词,他们在某处一起习得了什么……本领?”

    喻文州竖着手指,见叶修只是饶有兴致地听着,并没有开口接话的意思,他便继续说了下去。

    “再者,少天明显对你不熟悉,在和我相遇之前,他仅仅是听过你的名字而已。但你对黄少天的了解超出了他的想象。这部分的知识的由来,可能和吴羽策有关。再进一步,少天并不相信虚空会把自己出卖给嘉世,而虚空同样不会有理由把信息交给和嘉世对立的你。

    “这个原因,结合所有发生的事情,我推断在这场较量中,虚空早就和你绑在一起了。所以嘉世急急忙忙要搞垮虚空——你和吴羽策原本就认识,他才会在虚空被攻下之后来这里寻求你的庇护。”

    “虚空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应该更早把他们隐藏起来,”叶修深吸一口气,“那是嘉世赢了。”

    “嘉世急着削弱你的羽翼,只能证明你有着能动摇嘉世的实力——”喻文州停顿了一下,细细地观察着叶修眼里的光,“和决心。”

    “有决心?第一次听人这样评论我啊?”叶修啧啧称奇。

    “召集那么多人企图掀起一场风暴,这种事情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的吧?你准备了多久?三年?五年?还是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就在想这件事了?‘学校’和‘同学’,这才是你、吴羽策再到黄少天甚至和霸图神医张新杰之间真正的联系吧。”

    听到“学校”这个词,叶修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如图盯着盘中餐的野兽——仅仅是一刹那的锋利,让喻文州打从心底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你这小鬼头还挺精到的嘛,”叶修拍拍手算是鼓掌,“仅凭这些只言片语能推测到如此地步,不错不错。”

    “不仅是只言片语,”喻文州站直了身子,逼近叶修,“我知道一些少天都不知道的秘密。”

    “请。”

    “你想要的这个芯片,我知道做什么用处,”喻文州从脖子上摘下怀表,捏着链子提在叶修面前,“这是个钥匙。”

    “嗯?这么肯定?也有可能是什么秘密文件哦?”叶修摆弄着身边的花朵,“你连拆都没拆过,怎么能断定这是钥匙呢?”

    “因为我知道我的养父在做什么,甚至比你还清楚,他给嘉世打电话我听到了,因此还挨了一顿打,”喻文州说得云淡风轻,“不想嘉世大楼失去安保系统的话,就拿钱过来换钥匙——他是这么说。这个人是有点编程方面的天赋,发现了什么嘉世解决不了的系统漏洞吧?恐怕以后的史书会把他写成百年一遇的天才?可要我说,他只是个不知轻重的自大狂,毒品可真毁了他的脑子。”

    孩子晃了晃怀表,才塞进口袋,继续道:“你这人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你在嘉世蛰伏许久,遇上我以后突然离开了嘉世,就是因为我的养父找到了这个漏洞,你知道时机到了,主动提出要抹杀我一家,借机拿到芯片——恐怕这个怀表里存着的东西,是你等待许久的必胜决心吧。”

    “诶诶,这不算推测,偷听可是违反考试规定的啊,”叶修道,“好孩子,既然你知道了这东西的重要性,现在可以把钥匙交给我了吗?”

    “不能——”喻文州摇头,“当然你可以硬抢,我并没有抵抗的能力。”

    “聪明。”叶修伸出一只手。

    喻文州却没打算让他更近一步。

    “可是我要跟你清算的,是和你的目的完全无关的事情。”他淡淡地说,重音落得恰到好处,“你,准备好接受我的复仇了吗?”这才是喻文州想给叶修的讯息。

    枪已去了保险。喻文州等待了很久,几个月来在恶梦之中反复虚构着这一刻,终于机会到眼前时,反而觉得这时刻实在太寻常不过,他没想到能在这样一个漂亮的花园里结束一切。

    “是吗?”叶修却仿佛知道喻文州要说什么一般,站起来,拍拍裤腿上的灰,才摊开双手道,“我还想你兜这么大一圈子什么时候提这个茬呢,来吧,要杀要剐随便。”

    喻文州抬起枪,子弹上膛。那是黄少天的枪,他这几天一直随身带着,拿怀表的时候他就已经大大方方从身后拿出来了。他知道叶修看得到,叶修要是有那个念头,能立刻像捏死一只小鸟一样捏死自己,任何的掩饰都是无用功;但对方不动即是默认,表示着叶修也在等这个时刻。

    “你打算不辩驳吗?”喻文州疑惑道。

    “辩驳什么?”叶修特别大度,“你弟弟的死,虽然不是我开的枪,但确实是我示意灭口的——和我亲自动手也没什么区别。你说得没错,我们这样的人,良心早就不在胸膛里了。他在那种时间出现在那里,我别无选择。”

    一时间喻文州是真是恨透了叶修。胸口中溢满了鲜血,愤怒的火焰燃烧着所有的神经,他大喊起来:“就因为这样的原因,他就必须去死吗!”

    叶修无奈地笑了笑:“你明明清楚的,我不能留他。”

    “他才6岁!他做错什么了!”

    “没有,他挺可爱的,如果在别的地方遇上,没准我会给他买棉花糖。”

    “你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从那个火海里逃出来的吗?我每天都想杀了嘉世——杀了你!”

    “是吗?想杀我的人应该不少,你不是一个人,”叶修居然还有心思说笑,“但如果顾及你们每个人的想法,我永远也打不倒嘉世。”

    “所以呢!你这么厉害!你连个无辜的6岁小孩都救不了,你凭什么推翻嘉世!凭什么夸海口救所有人!”

    “那是做不到的,”叶修重复一遍,“那不可能做到,我不是救世主,只是凭本事做我想做的事而已,”叶修说着,面对枪口,没有一点退缩,反而自顾自整了整自己的外套,“你可以开枪,你有这个权利,我毁灭了你的家庭,也许还得算上之前在我手下死去的无数冤魂——这些帐我确实还不起,”叶修摸了摸口袋,尴尬地摊了摊手,“哎,可惜了,这个时候哥真想抽根烟啊。”

    “我真的会开枪。”喻文州的手在发抖,手指扣着扳机,沉重异常。枪口抬高,这个距离即便是新手如他也不可能失手,他瞄准的是叶修的头颅。

    一击毙命。他会获得应有的结局。

    “你开吧,”叶修抖了抖衣领,凛然,“如果这能平息你的怒火,就让我用微不足道的生命做点补偿吧。”

    咔嗒。

    结束了。

    他仿佛看到红色的花朵开在荒野里,看到卢瀚文倒在血泊中。

    那孩子闭着眼,没有痛苦,死得很纯粹,洁白的灵魂去了一个安宁的所在。

    而被留下来的人,带着绝望挣扎许久,终究选择了解脱。

    生命的重量,真是很沉重啊。喻文州想着,放下了枪,抬头看着苍茫的天空。

    我们到底要背负多少罪恶,才能找到所有人都幸福的未来呢?

    “谢谢,这一枪打得挺准的。”叶修摸了摸额头,被塑料子弹击中的部分肿了个小红点。

    “是吗,我也觉得这恐怕是我这辈子打得最好的一枪了。”喻文州看着手中的枪,嗓音沙哑。泪水又不争气地要落下来了,他强忍着,正视着叶修。“瀚文走的时候,有留下什么话吗?”

    “没有,刘皓的枪法还行,没有痛苦。”

    “是嘛……我不会为此道谢的。”喻文州呢喃。

    “当然,我应该向你道歉。”

    喻文州又摇摇头,他什么都不想要。任何事后弥补都换不回他珍贵的弟弟了,他明白。

    “我可以加入吗?加入你的革命。”喻文州最后问道。总有人要负起责任的,瀚文的死不会毫无意义。

    “当然,欢迎加入兴欣。”叶修伸出手来。

    喻文州没立刻拉叶修的手,只是看着他,说:“你早知道这枪是假的吗?”

    “你说呢?”叶修笑着揉了揉喻文州的脑袋,再搭着孩子的肩膀把他拉到身边来,“走吧,带你见见我的朋友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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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文点此:【黄喻】罪恶之城 18.

终于写到这了,我好紧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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