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喻】纷合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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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还没开始的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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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喻文州离开黄少天的第50天。
叶修摁灭烟，一脚把企图偷袭的包荣兴踢到了KTV包厢另一头。
“你们自个玩去啊，哥真的不喝酒。”
“嘿嘿嘿叶修大大那酒量不行的，包子你别折腾了，他就一杯倒的量，留着他付钱就好。”
黄少天调侃了叶修几句，叶修笑笑不理他。话唠和郑轩、于锋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拼骰子玩。郑轩不胜酒力没几下就趴到墙角去睡，剩下于锋和黄少天卯足了劲不要命地喝。
桌上的空啤酒瓶越堆越高，于锋向来酒量好，陪着黄少天胡闹至此却也有些晃神了。黄少天嘻嘻哈哈了一阵，全然不顾自己也满面红光说话语序不清。
下一首歌前奏响起，叶修拉过麦克风正准备交给乔一帆，黄少天却是伸了一只手过来顺走了麦。
“这是，失恋的歌哈……”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步伐不稳，干脆换了个姿势撑着头坐下来，“失恋的歌就要让失恋的人来唱，你们这群单身狗、都——别跟我抢……”
好好好是是是，单身狗没人权。包厢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罗辑戳了戳叶修的手低声问：“黄少怎么了？”
“失恋呗，”叶修答，“这孩子失恋都快两个月了还没走出来呢，所以说不要随便谈恋爱，你看他这样子。”
“哦。”罗辑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以为要是唱的用心良苦，你总会对我多点在乎……”黄少天唱的声音和说话声音略有不同，他用非常沉闷的声音起调，在句尾处略微上扬，“只想你明白，我心甘情愿爱爱爱爱到要吐……”
唱到这里黄少天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像是一辆平稳运行的火车突然脱轨，坠入千丈深渊。唱完这段他停下不唱了，闭着眼让音乐就这么默默地溜走。
他哭了。
不太好啊。叶修摇头，站起身，把黄少天从沙发里拔出来。
“你们慢慢玩啊，哥把这个醉鬼送回家。”
大家尴尬了一阵又重新热闹起来。叶修把黄少天扶下楼，塞进自己的车里。
“哎，这酒味，明天得洗车了。”叶修摇下车窗。
“去你的……说得好像你平时不抽烟一样……”黄少天竟然还有力气反击。
“省点力气吧黄少天大大，别吐在我车上啊。”
黄少天闷哼一声，没再说话。
把黄少天扔进自己房间时叶修突然有点佩服他，都到了这份上，这家伙居然还维持了最后的冷静和尊严。醉鬼大多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可这平时吵得无可理喻的人喝醉了竟然缄默不语了。
“喂……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啊……”黄少天倒在床上，嘀嘀咕咕像是个坏掉的录音机，“都50天了……啊……51天了……我忘不掉啊！”
“我不是很懂你们失恋狗的想法。”话是这么说，此刻叶修只得把人扶了起来，又去厨房弄了杯温水塞到黄少天手里。
黄少天木讷地盯着玻璃杯，眼眶红肿。
“毕业那天他对我说过，我和他选择的道路不同。
“我不信，我以为我什么都能给他，为了和他一起我什么都……什么都不怕……
“他很独立，也很顽固，我知道他不需要我，他大一就能一个人能背着画架走遍土耳其。
“其实我也不需要他，没他以后我过得很好……仔细想想我什么都不缺，我他妈什么都有……
“他说他累了，我也累了，我等他等累了，他却连回来的意思也没有……
“但他不知道，我想他，想得我自己都怕，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我每天都要发疯……”
黄少天声音干涩，嗓子像是在砂纸上打磨。他的心还没碎，只是摇摇晃晃，飘飘荡荡；人还是完整的，明眼人却是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原来那个他了。
“喝口水，醒醒酒，”叶修推了推黄少天的手，“别想了，明天好好睡一觉，后天上班。”
“他一直都比我聪明……一直都是，很多事情他懂得比我早，看得比我清楚……原来我追他追了这么多年，其实我还在原地，他已经走远了……”
黄少天的头垂了下去，宣告了自己的失败。
叶修叹了口气，受伤的狮子应该不希望别人围观他的狼狈，于是叶修关门走了出去。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叶修算了算时差，给老同学王杰希发微信。
“还凑合，”王杰希看喻文州在隔壁桌熟练地改着设计图，回复叶修，“就是太凑合了，时时刻刻都无缝运作，感觉多了个张新杰。”
“我这边这个倒是终于人格崩坏了。那家伙主动加了好几天班，这会又醉得不成人样，刚送回家。”
“那么严重？”
“那不是，”叶修靠在黄少天家的大门上点了支烟，“少天本来就是浪漫主义的典型，也就和文州在一起那会还实际点会想想未来。”
“那么他也该醒了。”王杰希的回复异常冷漠。
“老王，别这么说。看他们分手，我有种我们的辉煌青春都结束了的错觉。”叶修让烟散在冷寂的空气中。
王杰希的消息窗口静止了一会，等到叶修手中的烟燃去了大半支，他的消息终于弹了出来：“你以为你还有青春？”
大半天就等到这句，叶修气得吐血：“严肃跟你声明，哥还没到30呢。”
王杰希却是无视了这个话题，反倒问他：“你难道觉得那两人还有机会复合？”
叶修吸了口烟，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谁知道呢，你劝劝呗？没准还有戏。”
“我没那个兴趣。你明知道他们之间不是靠语言就能解决的问题，别抱天真的幻想了。”
是的，他们败给了现实，而我却没有尝试的勇气。“你有的时候真让我感到害怕。”叶修对着屏幕笑起来。
王杰希发了个鄙视的表情。
叶修挠了挠头，突然很想问：“我说王杰希大大，爱情和自由你选哪个？”
“自由。这问题挺无聊的。”王杰希十分果决。
你确实还没爱上谁吧。叶修无奈，回复道：“我也觉得挺无聊的。”
“迟了，你早点回家吧。”王杰希的信息突然跳了出来。
叶修愣愣地看着这句话半晌，回道：“你怎么知道我还在外面？”
“我猜的。 o_O”
指尖的烟燃了一截，烟灰轻轻落下，静寂无声。叶修摸了摸屏幕，吸了最后一口，丢掉了烟，给王杰希回了最后一句。
“就回。”
喻文州忙碌于工作的第35天。
王杰希放下手机。
他并非完全冷血无情，即便冷静得能看透现实，看透聚散离合，见到身边朋友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他亦不能无动于衷。
这些天喻文州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了无休无止的工作中。他主动揽下部门所有活，还独自谈下了J国一所图书馆的设计。王杰希见着他的时候，他都捧着咖啡对着电脑图纸或者设计手稿涂涂改改，全神贯注，片刻也没有停息。
幸好喻文州是个吃货，吃饭的时间倒是规律，出差住的酒店伙食都不差，一到饭点会自动准时移动到餐厅；而睡眠就保证不了了，他每天顶着一对黑眼圈说早安就很能说明问题。
“那家伙主动加了好几天班……”王杰希看了看聊天记录，眉头皱了。黄少天和喻文州，本质上极其相似，连崩溃的模式都如出一辙，把破碎的自我勉强拼凑出个人样，麻木又机械地在过着所谓的人生。
“这版图纸有几个问题，比如这里，客户提出这个户型的房间需要扩大一些，这里加个窗，还有这和这……”喻文州转过身和实习生许博远交代着，“但这涉及的修改有些复杂，我来做，你把另一份方案拿去看看，和客户沟通一下还有哪些问题，记下来告诉我，回头我教你改。”
这样善解人意的前辈并不多见，实习生急忙道谢，抱着图纸出去了。
王杰希又叹气了。“你不是超人，悠着点？昨晚你几乎没睡。”
喻文州一脸歉意：“吵到你了？抱歉啊，下次我跟后勤多申请一个房间，我自己付差价。”在外办公时，公司一般安排他们共享一个标准客房。喻文州从黄少天家搬出来后，自己另外租了间房；父母在A国，过去太远，G市又没有他常回去的理由，他租的屋子平时等于是杂物间——换言之，这个人加上他的行李箱就等于是一个家了。
王杰希抽走喻文州手中的咖啡杯，露出一个“再喝咖啡还要不要血压了”的愠怒表情。
喻文州反倒笑了：“我怎么觉得你跟我爸似的？”
王杰希挑高了眉尾：“我真是你爸早把你踹回家了。”
“怎么？魔术师大人今天是来当说客的？”
劝劝呗？没准还有戏。叶修那嬉皮笑脸的表情在眼前一晃而过，王杰希义正辞严地第二次拒绝：“没兴趣，你自己的事情。”
喻文州把咖啡杯又顺了回来，道：“你放心，我不是漫无目的地消耗自己，我心里有数。”
王杰希将信将疑。
喻文州从桌上摊着的一大叠图纸里抽出一张：“看看这个。”
“公益图书馆项目？”
“你的结构比我好，帮我看看这个方案可不可行？义斩的老板希望做得有特色一些。”
“哦，想拉我入伙？”王杰希瞬间明白了喻文州的小算盘。
“你会感兴趣的，决定权在你，”喻文州眨了眨眼，“你是我认识的最好的合作伙伴。”
确实，图纸上展示的外观设计方案是王杰希喜欢的风格——错层，和周边地形形成良好互动，多层楼梯围绕着建筑主体创建了不同层次，展开了一个优美的螺旋形空间；内部采光良好，自由散漫、充满活力。王杰希甚至怀疑喻文州是否特意做了讨好自己的调整。他瞄了眼喻文州，那人却是笑眯眯地递了支铅笔过来，王杰希没辙，坐到一旁详细看起方案来。
“是还不错。”人称魔术师的资深设计师给了肯定答案。
“我打算出个长期的差，”喻文州喝干了手里的咖啡，放下杯子，“去个半年吧，做个前期，亲眼看着这个方案架构起来。”
“你什么时候对公益事业这么感兴趣了？”但王杰希没说出口的是——喻文州天天都满世界跑，哪有出差这个概念。
“J国风景不错，民风淳朴，”喻文州盯着空的咖啡杯说，“算是去散散心吧。”
“失恋疗伤之旅？”王杰希脱口而出，“也好，让远古神明清洗一下你的心灵，没准就可以放飞自我了。”
“唉，你这说话的语气可真越来越像叶修了。”
王杰希呵呵干笑过，最后说：“可以啊，我也去。我对少年儿童的教育事业是真感兴趣。”
“谢啦。”喻文州和他击掌。像在学校时一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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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一口气写完，但niyo竟然手速拼赢了我，哭唧唧，不发出来我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少天的歌，陈奕迅《K歌之王》特别烂俗又合适KTV乱吼的曲子。
PS. 叶王好可爱啦（哭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