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晓思

一个说故事的剑诅女孩。
铁血黄喻人,双担,缘更。
其余西皮混乱善良。

 

【卢刘/黄喻】我与龙的大冒险 打工篇(3)

《我们与龙的十个约定》后传卢刘篇。

卢刘篇开头:【卢刘卢】我与龙的大冒险

前文点此:【卢刘/黄喻】我与龙的大冒险 打工篇(2)

婚后闪瞎人不要钱的黄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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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当双腿被陆行鸟鞍磨出血泡时,刘小别后悔了。

    他们深入查克拉玛格沙漠已是整整十天。第一次见到沙漠的兴奋劲头完全消退,剩下的只有干燥气候赠与城里人的种种不适应,比如被反光的黄沙刺得永远睁不开的眼,比如干裂的嘴角,再比如喝了两口就要上缴的水壶。

    地狱啊。刘小别张口想与身后的卢瀚文抱怨,正巧一阵风沙刮过,送了他一嘴的沙。

    呸呸呸、还有多久才到目的地啊!他曾问过团长,而对方的答复是快则2天,如果没遇上风沙暴。

    如果、如果,如果真遇上了要怎么办?这个如果让从没离开过国境的少年胆战心惊。

    而他们现在正一步一步接近国境线,这到底是去哪儿,他们将会遇上什么样的雇主,再之后还有穷凶极恶的盗贼团需要如何应对,这一切未知都让刘小别心乱如麻,何况他还带着一个天真无邪的未成年卢瀚文。

    他自己受点伤也就罢了,万一卢瀚文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向喻文州和黄少天交代。这迟到的关于离家出走的恐慌折磨着刘小别,全然不知此时卢瀚文正兴致勃勃地和父辈们交流着骑行经验。

    “哇!有大鸟!沙漠里也有这么大的鸟吗!”龙族的心灵感应频道里全是龙族小鬼一个人的欢呼,“我们家那边没这么大的!”

    “Ama,我跟他打个招呼好不好?”

    “我在这里喊一声他能听见吗?”

    “哟!嗬!”卢瀚文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鸟先生,你、好!”

    飞鸟加快速度飞远了。佣兵团的团员转头沉默地看着这个精力异常充足的小鬼。“节省点体力吧,”宋晓说,“今天还要走很久的路。”

    “好!”卢瀚文大声答。他又私下问黄少天:“黄少,你不是说沙漠里有很多奇怪的动物吗?大蜥蜴,大蝎子?我怎么一个也没见着,好无聊啊。”

    “大概是闻到你的气息,都被吓走了。”喻文州道。

    “好可惜,我没有吓唬他们的意思。”

    “小动物都比较敏感。”和卢瀚文原本的龙形态比起来,沙漠爬行类只能算小了。

    “那我能和大鸟一起飞吗?好像他不怕我。”

    “下次吧,回头我们自己来玩。”喻文州安慰道。他和黄少天在法术的掩护下,悄声无息地跟随在蓝雨佣兵团后方。一旁的黄少天拿着地图和罗盘正核对着路线。

    “少天,怎么了?”黄少天今天安静异常,喻文州自然察觉不对。为了不让卢瀚文知晓,他们特意绕开心灵感应,用语言对谈。

    “路线不对头,”黄少天指了指地图上的点,“再走下去接近魔鬼城了,这附近根本荒无人烟,怎么可能会到这里保护财产!”

    “这个委托有问题?”

    “恐怕……”

    “最近的宝石采集场在1里格之外,”喻文州沉吟,“而沙漠盗贼也不至于离开城镇这样远。”

    “到这种地方来,宋晓到底在想什么……”黄少天攥紧了冰雨的剑柄,“难道又想重蹈覆辙,再进一次魔鬼城吗?”

    “少天,魔鬼城里到底有什么?”

    黄少天没有立刻答复。他看着前方的佣兵团,良久,才喃喃道:“有吞噬人心的恶魔。”

    

    沙漠里的夜晚来得特别迟,当团长宣布安营扎寨时刘小别已是饿得饥肠辘辘。他把租借的陆行鸟栓在帐篷的支柱上,在火堆边独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吃干粮。

    面包生硬干涩,刘小别的牙都啃得要酥了,这才把今天的定量晚餐给磨下肚。

    好想喝水……

    沙漠里昼夜温差极大,刘小别盯着篝火里扑腾的火星发傻,紧紧地缩在自己的斗篷里。身边年长一些的佣兵们凑在一起喝酒聊天,大声吹牛,互相嘲笑着彼此的资历。

    刘小别揉了揉自己冰凉的鼻尖。月从沙丘的那一头升起来,悬在清澈的银河旁,他的导师会在这样的天气带着时钟塔的小辈们环绕首都飞行。他简单的过往里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战绩,记忆里满是首都的红墙,和时钟塔爬满藤蔓的砖瓦。他开始想念自己在时钟塔的床了。

    不行,当年黄少天进入沙漠,肯定没有这么多软弱的念头。至少气势上不能输给他。刘小别擤了擤鼻涕,抱紧自己的剑。

    “小别哥哥!”卢瀚文抱着一个纸包蹭了过来。

    “干嘛啊……”刘小别嘴上嘟哝着,还是挪了个地方给卢瀚文。

    “你等等哈……”卢瀚文低头在纸袋里捣鼓了一会,然后转头对着刘小别,“来,张嘴。”

    “啊你干嘛——唔!”刘小别刚一张嘴,卢瀚文就把一片冰凉的橘子瓣塞进他嘴里。

    橘子酸酸甜甜,外皮有些干,咬下去却是汁水饱满,这一口果汁感动得刘小别快流下泪来。

    “好吃吗?”卢瀚文笑嘻嘻地看着刘小别。

    “还、还凑合,”刘小别高傲的自尊心绝不会让他承认眼中噙着的泪水,他撇过头,特意又补充了一句,“太酸了,酸得我快哭了。”

    “嘻嘻。”卢瀚文并不在意刘小别的口是心非,自己也扒了个橘子,坐在一旁晃着腿吃起来。

    “你哪来的水果?”把一袋子水果吃光后,刘小别才想起来问。

    “哦,宋哥给的,”卢瀚文擦着嘴说,“他说我们年纪最小,让给我们吃。”

    宋晓在对面的帐篷边向两人挥了挥手。团长一路上对两人诸多照顾,刘小别一直记在心里——导师教导他要重情重义,所以等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报答这份恩情。

    “卢瀚文你说,团长有没有可能认识黄少天?”刘小别突然想到,“他一见你不就说你跟黄少天长得很像吗?”

    “唔,我去问问?”当然卢瀚文觉得直接问黄少天也可以。

    “团长不是说自己9年前进过沙漠吗?”刘小别完全无视了卢瀚文的应答,在火堆旁搓着手自顾自地推导,“这不和黄少天说自己在沙漠混的时间差不多,一个沙漠里能有几个佣兵团,我看他们一定认识。”

    “我是认识黄少天。”

    宋晓居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走过来在两人身边坐下。

    “黄少加入蓝雨的时候15岁,”气功师汉子声音爽朗,“我比他大两岁,全团就我们年龄相近也聊得来——虽然黄少跟大家都聊得来,但还是和我比较熟,原先也是我们一起行动——喏,跟你们两个的情况差不多。”

    “黄少当年也像现在这么厉害吗?”卢瀚文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

    “废话!当然是很厉害!”在远处窃听的黄少天忍不住在龙族频道里插嘴。

    结果宋晓下一秒就拆穿他:“他刚进团的时候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剑术是不错,就是太依赖技巧啦,每天去找我们老团长比试,然后被打趴下哈哈哈,还被罚清理陆行鸟栏,最后被发情的陆行鸟追得满街跑,还是老团长去救他……老团长真是个好人呐……”

    “哈哈哈哈……”刘小别和卢瀚文放声大笑起来。

    听了这等糗事,喻文州本来已经做好黄少天要炸毛的心理准备了,结果黄少天只是哈哈干笑两声,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喻文州有些猜测,但他想等黄少天自己告诉他。黄少天在思考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何况这还是涉及连喻文州不知道的过往——既然到现在黄少天都没有主动提起过,那必然是些不愿意让人知晓的事情,喻文州并非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他有耐心,也有长久的时间,他和黄少天一直很有默契,他懂,他等。

    那边刘小别和卢瀚文听黄少天的轶事听得过瘾,后来围过来一群人也各自聊起自己的见闻,当然少不了用剑者对上上次剑斗大会黄少天无人匹敌的剑技赞叹不已;前一次的剑斗大会黄少天已领了大圣堂荣誉骑士的头衔,按规定不能参加,这又让人惋惜不已。

    刘小别当然不服气,据理力争指出黄少天的缺点(比如吵、比如小气、再比如得理不饶人),到最后竟是和团里的剑客比试起来——他自然是轻松赢了比试,却也觉得不是滋味;还是宋晓懂得打圆场,把话题引到了别处。

    

    黄少天没有看比试。他根本心不在焉,拿剑在沙地戳戳划划上不知在推演着什么;喻文州也不问,自己拿了本书靠着行囊看起来。为了不引起前方佣兵团的注意,他们除了在身边下足了伪装法术,还使用亮度较低的魔法球来照明;没有篝火,夜里的寒冷更甚,喻文州打了个喷嚏,黄少天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又是摸头又是盖毛毯再三确认喻文州没有生病。

    “放心吧,我硬朗着,倒是你再这么愁下去,我可要担心你患失语症了。”

    “呃……”黄少天噎了一下,挠挠头,“抱歉,想起些往事……”

    喻文州伸手把黄少天拉过来,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虽说结为伴侣已经3年多,该做的都做过了,喻文州这样主动的亲昵还是让黄少天心跳加速。

    “觉得好些了没有?”喻文州笑笑。

    “你不问我在烦恼什么?”

    “问干嘛?你自己会说的吧。”

    黄少天真是爱死这样温柔大度的喻文州了,他嗷的一声扑过去,立刻把人搂在怀里狠狠地啃了几口。

    

    卢瀚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他早就习惯自家爸和爹在眼前没羞没臊长期不顾对儿童成长影响,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亲热,但远距离在龙族频道中被迫窃听还是头一遭。他咬了咬牙,主动关闭了通讯。

    “小别哥哥,抱抱我好吗。”众人各自回帐篷去睡,卢瀚文躺在刘小别身侧,晃了晃他的手臂。今天这一刺激,卢瀚文看着刘小别的脸,似乎懂了什么,有些不太一样的感觉在他心里发芽,挠得他心痒痒。

    刘小别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干嘛……”

    结果卢瀚文自己强行蹭了上来。

    “又冷又黑,我怕鬼。”未成年缩在临时保姆的怀里低声说。

    “我靠……”刘小别把怒骂咬在了舌头里。身后还有熟睡的其他团员,他不能强行把这小鬼踹开吵到他人,只得任由卢瀚文拽着他的胳膊“取暖”。

    这一夜刘小别自然是没睡熟。第二天他顶着黑眼圈和更大的低气压爬上陆行鸟,宋晓还过来关怀,问他需不需要吃点参片调调精神。这时不知是谁多嘴又加了一句参片壮阳,刘小别吓得一哆嗦差点没从陆行鸟上栽下来。

    “小别哥哥你没事吧?要不我跟你一起骑一匹?”毫无自觉的卢瀚文关切地问。

    “不用!你离我远点!”刘小别强打精神,骑着陆行鸟飞速冲到队伍最前端,留下卢瀚文满心的莫名。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小别哥哥生气了?难道是我昨晚说梦话吵得他不能睡?”小少年偷偷地询问父辈。

    “呵……”听了全程的黄少天不知为何火气也很大,“不是你的问题,改天我找他好好谈谈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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