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喻】长夜 -下.
“剑诅，第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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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声烦X索克萨尔
西幻，第一人称（八音符）视角
梗来源于 @桃源乡的边线
前文点此：【黄喻】长夜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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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被圣剑劈了个对半，歪歪斜斜。我边跑边跳，最后几步没踩稳，一个踉跄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我的手按在一个血色魔法阵的边缘，血线灼热，手掌上传来一阵剧痛，“靠！”我骂着缩到一边，抬头看见施术者正站在我的身旁。
索克萨尔！长银发的美丽暗精灵，他黑袍的颜色如夜色一般阴沉。他念着咒语，用那双灰色的眸子眼毫无感情地瞥了我一眼，如同在说：“不要碍事。”
我被那眼神钉在原地，抱着法杖不敢动弹。
先我一步到达这里的剑客被术士祭出的死亡之爪牢牢抓住，悬在空中，像是被蜘蛛网困住的猎物般，挣扎着、怒骂着，但都无济于事，那些黑色的爪子越攒越紧，在他身上勒出道道血痕。
我的头疼得要炸开了，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一样，连站起来都做不到。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死灵法阵，魅红的光芒摇摆，如同无数妖娆的女人在火焰上起舞——我的力量正是被这个死灵法阵一点一滴地吸食殆尽。
那法阵的中央是一个石台，上面躺着个金发男人。他双眼紧闭，裸露的手臂上布满黑色黥印，脸色苍白得没有活人的气息。一股黑色的腐朽气息笼罩着他，他还活着，皱着眉在痛苦地喘息；但也离死亡不远了，死神环绕在他的身边，动动手指就能把他变成自己的仆从。
那人是谁？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深究，他服饰上的蓝色徽记证明了他尊贵的身份——剑圣夜雨，只有骑士团的最高统帅才能用那样繁复的花纹。被世人赞颂的英雄此刻正被诅咒的苦痛折磨着，一息尚存，凭着顽强的意志还未变成暗影的傀儡。万恶之源的暗精灵王，即便去了地狱也不肯放过剑圣的灵魂。
既然索克萨尔想复活的人是剑圣，那么和我一起旅行的剑客到底是谁？
术士的吟唱此时已接近尾声，石室里所有的红色都升腾起来，如丝线一般绕在一起，无数血色飓风和剑圣身上的黑色幽魂缠斗抗争，血的味道愈烈，血色中凝聚着冰霜森林里被献祭的生灵的怨恨，和暗精灵王的诅咒正面冲击。
我从未见过两股来自黑暗的力量抗争到如此地步，连空间都被扭曲，光线弯折成了曲线。索尔萨尔有些体力不支，汗水凝在他的脸上，顺着脸颊的弧度滴落，在落地之前又蒸发殆尽。那张精致的脸此时像是蒙了一层雾气，眉头紧锁，目光却是明晰的——他的眼中只有石板上躺着的那个人，任何外物都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剑圣身上的黑色印记淡了下去，一阵黑雾升起，诅咒本身被血灵逼了出来，又被术士召唤的天罗地网禁锢，两种力量相持相杀分不出高下。索克萨尔的咒语已经吟唱完成，他大口喘着气，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凝神于血网的操控上。
这样下去术士的精力是会耗尽的。
我起了恻隐之心，到底是为什么，这个暗精灵要为人类的剑圣执着到如此地步？这个死灵复活术和暗精灵王的诅咒都是吞噬人心的术法，本就同脉同源，用这样的术法以毒攻毒实在是鲁莽又强硬，对剑圣和施术者都会是极大的负担，法术要是失败，连术士也会被诅咒牵连，卷入黑暗的泥沼成为行走的僵尸——即便成功了，剑圣的身体恐怕又会被另一种怨灵盘踞……
索克萨尔，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靠着墙勉强给自己撑起一点防护法术，看着这一场闹剧到底要如何收尾。
黑色的力量又是一波反噬，术士的嘴唇被他咬出血来，他的身子微微晃动，吟唱咒语的声音却愈发高昂。
他又强硬地往前踏了一步。红光更胜，那是施术者的坚定意志。
“啊啊啊啊啊啊！”被束缚着的剑客此时挣脱了死亡之手的掌控，他咆哮着跃了过来，手中圣剑的光芒闪耀，如同破晓的日出，燃尽世间一切黑暗之物。
不论是暗影还是血腥，都被这光震慑。圣剑斩下，像是光之神明下达的最后审判。血色怨灵在一瞬间消散，暗影叫嚣着、扭曲着，多少不甘和怨恨，都最终屈服于光的威严，消失在时空的尘埃里。
“剑圣还活着。”我终于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剑圣心灵和意志一直都与他的剑同在，我们正是被这股力量指引而来，踏破长夜的黑暗，寻找光明。
所有的黑暗都被圣剑的一击化为乌有，石室中的魔法力量安静下来。银发术士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跪倒在地，却是抬头看着沉睡的夜雨。
“是你吗？”索克萨尔喃喃说道。他的灰色眼眸里满含深情。
“索克萨尔，纳命来！”那位伪装成剑圣的剑客却没有停手的意思，长剑横挑，径直往索克萨尔刺去。
“慢着！”我惊呼，但这一击速度太快，我来不及召唤出狼去阻止。
索克萨尔却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一般，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噔！”
剑刺空了。
剑客瞪大了眼睛。
这是绝不可能出现的场景，冰雨被“冰雨”本身拦下了。确切地说并不是冰雨的实体，而是魂灵凝聚成的幻影。
那种速度的进攻，这个大陆上能挡下来的只有他了吧。
“流云，好久不见啊。”剑圣夜雨，笑着站在光中。
“师……哥哥！”名字是流云的剑客喊道，他手中的冰雨“叮哐”一声落在地上。
“都说了在外面不能喊我哥哥，叫师父。”
“呜……但是……”流云哽咽了。
“大男子汉哭什么哭！像话吗！”夜雨敲了敲流云的脑袋，“我这不好好地在这里吗，虽然被那该死的诅咒折腾得要命——哎也确实要命了。你小子给我挺直腰板，身为我的徒弟哪能是这一副憋屈的样子！”
他揉了揉流云的乱毛，像是个慈爱的兄长，又是个严厉的导师：“话说你刚刚的剑落长空是怎么回事，早就跟你说过不要用重剑的手法使用光剑，要不是冰雨材料够好，多好的剑都得给你劈折了，要爱惜武器懂吗。得了得了，你还是用回重剑去吧，回头给我去失落之地好好找材料，打造你自己的武器去！”
“是！”流云振作精神，擦干了眼泪。我这才觉得他的年龄应当比我估计得要小一些，在哥哥面前还是个大孩子。
“夜雨……”索克萨尔低声喊剑圣的名字。
夜雨却没有回头，平静地说道：“索尔，谢谢你，把我从这个诅咒中解放出来。”
“你知道我要的并不是你的感谢……”索尔说道。
夜雨的身形被光芒轻轻笼罩，变得水晶塑像一般，像是随时都要消散。
“我的时间不多啦……”他挥了挥手，“你……出征前我写过一封信给你，在大圣堂我的枕头下。你去找石不转，他不会为难你。”
“嗯……”索尔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夜雨还是转过身来了，他近乎透明的笑容中带着遗憾和苦涩。他们对视许久，最终夜雨弯下腰去，轻轻地顺起了索尔的银色发丝，然后像是对君主行礼的骑士一般，亲吻了索尔的发梢。
索尔伸出手，企图触碰那缥缈的幻影。在他指尖将要触及夜雨心脏的时候，那人的光影像流动的风一般飘逝了。
“抱歉……不能回来陪着你……”
那是夜雨最后一句话。
流云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冰雨发呆，那把圣剑已经彻底失去了光华，变成了石矿一样的灰色。
剑圣走了。
索克萨尔一语不发，站起来走到石台旁。
我才注意到那边躺着的人已经随着诅咒的破解而变成了森森白骨。那黑暗之力的最后反噬带走了剑圣的血肉，剩下了一副让人不胜唏嘘的模样。
自古英雄豪杰，到最后都是这样封入泥土，化为尘埃的吧。
索克萨尔始终很冷静，他用造物术做了一个木箱，再把剑圣的遗骸一点一点放了进去，最后用剑圣的绣着骑士团徽纹的红色披风盖在木箱上。
气氛凝重得让人无法呼吸，刚刚的血腥味还未完全散去，我头晕眼花简直快吐出来。
“我说……”我鼓起勇气，向暗精灵建议，“剑圣的事情我很遗憾，但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上去找个地方，大家好好谈谈事情的原委？”
“那么去我的屋子吧。”索克萨尔说。
流云瞪着暗精灵，但并没有表示反对。
一刻钟后，我们坐在了索克萨尔的小木屋里，屋子的主人为我们点燃了取暖的炉火，还端上了素饼和热茶。
“放心，无毒的。”暗精灵说完自己吃了一口——这让我觉得这暗精灵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至少礼数周到。
流云没有什么食欲，连茶也不肯喝，只是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冰雨出神。
“说说你的事情吧，”我对索克萨尔说道，“我是一个旅行作家，石不转主教邀请我来调查你们的事情——你和夜雨的故事，我可以听听看吗？”
索克萨尔点头，却没有立刻开口。
炉火里的柴烧得通红，噼啪作响。窗外是静寂的夜，冰霜森林里的阴云已经褪去，蓝色夜空里缀满星辰。从窗格中透进来的星光悄悄地落在书架上，书架最底层，那把再也不会响起的木吉他就安详地睡在这寂寥的长夜里。
“我和他，只是很好的朋友——至少到他离开我的时候，我们的关系都没有超越友情的范畴。”他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实在让我意外。
“我是一个孤儿，小时候被老师收养，就住在这座森林里。在见到夜雨之前，我都不知道这森林还有除了老师之外的人，”索克萨尔转头看着盈盈月光，语调轻得像是不愿吵醒遥远的美好回忆，“小时候我跟他见过一面，骑士团来森林里训练，他受了伤，我救了他。他以为我是人类，还答应我要带我出去玩。”
“后来骑士团离开了，老师去云游，这屋子只剩我一个人。我本以为他已经忘了我，我的生活将会这样平静、普通地周而复始地过下去，却是再见到了夜雨——他已经是骑士团的第一剑客了。他带着任务，拿着圣剑要来森林里杀暗精灵。”
“那家伙，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告诉他一切都没有错，如果他想杀我，我不会抵抗。他却说这个任务不合理，我不是坏精灵，没有必要制裁……之后他就在这森林里呆了一段时间，我们在一起，发生了很多事情……那是段快乐的时光。”
索克萨尔淡然一笑，我发觉他说到剑圣过往时那对灰色眸子里充满神采。有些感情太深，大概连本人都不知道怎么用言语形容，我想。
“后来人类和暗精灵的战争爆发，他说他必须回去。我本想和他一起，他不同意，用了当初打算抓捕我的禁足咒符把我困在森林里。等到咒符失效，我才知道……”月光落在精灵精致的脸庞上，时间静谧无声，他的眼神飘向远方，我看不清他的眼里有没有泪，“之后的事情你们比我清楚。圣堂认定他功高盖主，打算放弃他，我带他回来，做了很多研究，发现了这个古老的复活术。”
“慢着，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这是一个复活术，但是最终却是为了消灭诅咒而实行的？”我提出了我的疑问。
“我改动了咒文，我的老师一直说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确定这个法术的结果不论好坏都不会伤害夜雨。”他说，同时诚恳地看着流云，“只是森林里无辜的生命们，被我用作法术献祭，这样的血债，我是还不清了。如果你认为我作恶多端，我也同意，我的双手确实染满鲜血。”
流云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我本以为你们是来阻止这场令无数生灵涂炭的法术，我也以为你带着冰雨出现，是他打算让我停手，”索克萨尔的目光落到了冰雨上，他苦笑着说，“这个法术风险很大，但哪怕是他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停止的——我要救他，到最后反倒是被他救了。也是，这家伙在这种事上绝不会顺着我的意思……”
“你为他真是做了很多事情，”我说，想起刚才的法术较量，我依旧有些胆战心惊，“如果没有冰雨，法术又失败了，你会如何？”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和夜雨一起分担诅咒的后果，我有另一手准备，到时候会把他的诅咒全部转移到我身上，让他自由。”
“你是说无论如何，剑圣都已经……”
“是的，他已经死了。从他的心脏被刻下诅咒的那一瞬间，他就不能算是活着了。而现在，无论他的灵魂在哪，都不会再出现了吧。”索克萨尔安安静静地坐在我面前，双手交叠，说着这个沉重的事实，语调平静得像是在阐述最平常不过的生老病死——但我见过太多悲痛欲绝的人，各种各样的，他只是悲伤得忘记了痛的感觉。
“他没有死……剑圣不会死的！”流云突然说。他低着头，泪水一滴一滴地打在冰雨上，他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我……当我感知到冰雨的呼唤时，我以为是他附身在冰雨上。我还以为我可以继续他的传说，不管以什么形式，那怕是自欺欺人的伪装也好，‘剑圣’都会永远存在这个世上。但是圣剑指引我来你这里，他……”流云站了起来，对着索克萨尔喊道，“他是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简单地宣判他的死亡！”
“我知道，”索克萨尔平静地回答，“正因如此，我才要亲手送走他。”
“你没有想过用复活术让他苏醒吗？”我问。
索克萨尔没有回答我。装有剑圣遗骨的箱子靠在他身旁，他侧过身，轻轻地抚平披风上面的皱褶，动作轻柔熟稔，像是过去重复过很多次一般。我感到夜雨和索克萨尔从未分开过——这种感觉很奇妙，我才刚刚认识他们，却从彼此的言语中拼起了对另一个人的认知。
“不，那样醒来的也只是他的躯骸，那就不是剑圣夜雨了嘛。”他最后说。
之后谁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那一夜就那样安静寂寥地过去了。第二天在冰狼的带领下，我们从异界通道回到了这趟旅行的起点——空积城。
石不转听了我的叙述后，很快拿出了夜雨的信件。
“你身上背负的罪孽，本来不能让你简单地取得剑圣的信，”他对索克萨尔说，“但如果你愿意在忏悔室对着剑圣的遗物忏悔你的罪，我相信神明也会谅解的。”
“我不信你们的神明，但感谢你的谅解。”索尔萨尔进了忏悔室。
剑圣的遗骨摆在圣堂的神像下，享受着他应有的荣光。流云把冰雨放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祈祷，他说要陪完他哥哥最后一段旅途。
这是属于他们的时间。我坐在一旁，看着日光从圣堂顶部的五彩窗中落下来，散成一地斑斓。虽然这段旅行并不长，我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我拿起笔，开始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这段历史。
索克萨尔出来的时候，表情是一贯的冷静，眼神里却是无限的疲惫与温柔。
“你还好吧？”我问。
“知道了很多，他从未说出口的事情，”索克萨尔苦笑着叹气，“他说我的眼睛很好看。”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坚强的灵魂将要倒塌了，但索克萨尔没有，他轻轻地拍了拍木箱，再一次抚平披风上的褶皱：“谢谢你……夜雨，遇上你真的很幸运。”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问道。
“我会回到森林，”索克萨尔说，“想办法恢复那边的土地。”
“如果，”一旁的流云有些不好意思，“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你一起旅行。我还很弱，我想出去看看，我到底能做到什么事情。师父说让我去找失落之地打造自己的剑，我也要着手准备。”他看着冰雨，黯然地说道：“他真是无与伦比的存在，但我希望自己也有不一样的道路，并不是剑圣的后继者，或许某天，人们也能用某种形式记住我吧。”
“嗯。”我并没有异议，带上这个年轻人对我的旅途也益处甚多。
“咔咔咔……”
“咯咯咯……”
“咚咚咚……”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流云警觉起来。
这声响像是老鼠或是地精作祟，但这个地方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况且传出声音的地方还是——神像边，确切地说是“那个箱子”里。
怎么回事？闹鬼？
索克萨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走到箱子前，双手覆了上去，检查着盖子口的封印。
“是真的吗……”他的手在颤抖，这个一贯冷静的暗精灵居然动摇到了这种地步，“这怎么可能……”
他打开了箱子。
“靠靠靠你们搞什么鬼老子堂堂剑圣被你们关在这种小黑屋里面……”
的的确确是剑圣的声音，但是发出声音的东西——抱歉，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是一颗头骨，脑门正中留有一个六芒星的血色徽记。头骨的下颚晃动，声音如同肥皂泡一样蹦出来。
“怎么搞的你是谁啊，我去去去这不是大圣堂吗石不转呢？哎流云！你是流云吧，不对你怎么高这么多，咦我怎么回事——我咧个大擦我这是什么情况！”
他似乎发觉自己的异样，哇哇大叫起来，那骨头嘎吱嘎吱地响着，模样十分滑稽，和我印象中威风凛凛的剑圣实在匹配不上。
“怎么回事？”流云也被惊吓得怵在原地。
“复活术……亡灵复活术！”我喊出来，“原来亡灵复活术有这个效果吗？”
“不……这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此前都不敢奢望……”
“你丫的到底是谁！是你把我搞成这幅鬼样子的吗！”头骨蹦起来，“你这气息，你是术士……哎不对你是暗精灵！我去我去……”他咔嗒咔嗒滔滔不绝地说道，“痛痛痛，头好痛！我怎么不记得你是谁了，又觉得我好像认识你。哎不对我成了这个样子就是你这家伙搞的鬼吧！得了，不管你这混蛋是谁，你得给我负起责任，把我身子找回来！”
“你……”那一瞬间，索克萨尔的表情凝紧了又松开，仿佛之前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全都放下了——我从未见到他如此喜悦的表情。
“遵命，”索克萨尔捧起头骨，轻轻地靠在自己额前，“欢迎回来，我的剑圣。”
长夜已然过去，阳光的恩泽会再次降临冰霜森林。在石不转的默许下，夜雨和索克萨尔一齐回到他们的家，也许未来的某天，我会再次见到金发剑客和银发精灵并肩站立的情景。
在我的笔记本上，剑和诅咒的传说悄然翻过一页。
我和流云怀着希望上路，寻找下一个打破黑暗的奇迹。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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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卢这个隐藏身份的设定是水水要的，不知有多少人发现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