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晓思

一个说故事的剑诅女孩。
铁血黄喻人,双担,缘更。
其余西皮混乱善良。

 

【黄喻】心动十刻

这是小龙的G文,感谢心友大力相助么么哒=3=!

血淋淋的真心说出来太吓人了,我们说少女心好不好(揍)

以前的那个什么坑我也还惦记着,大家看到了帮我催催她!

(怎么办,我再看一遍觉得蜘蛛也蛮可爱的)

四面八方风:

*给心友本子《与龙十约》的G~时隔多年【?】才后知后觉地听说早已完售,于是发出来混更。一发完=W=

*心友用血淋淋的真心做了美貌的黄鱼本,大家一起来爱她! @渝晓思 

*这周不定时掉落以前那个坑,如果你懂我在说什么……#采萱姑娘!还爱!不分手!#





巢穴蜘蛛是黄少天最讨厌的物种之一。它们个头不大,总是成群结队,挤挤攘攘地从岩缝里潮水一样渗出来,带着尖锐的牙齿和没啥用的毒液包围入侵者。

宝剑很好,但用来对付这些小玩意儿显然不是很吃劲,黄少天右手执剑,用一个上挑的三段剑气接落地斩,勉强在蜘蛛群里给自己清出一片空地,一边用小腾挪躲开在半空中蹬腿儿的蜘蛛们,一边将左手的收集篓放在脚下。他旋身用斗篷把自己包严实了,才清清嗓子喊起来。

“文州!!下雨收蜘蛛啦!!!”

声音撞在洞穴的岩壁上层层荡开,插在入口岩缝上用来照明的火把闪了闪,忽然空气就潮湿起来。伴随着增加的水汽,非自然形成的风打着卷冲进了蜘蛛群,把那些毛茸茸的小怪物从地上带起来,数条漩涡在巨大的洞穴之中盘旋,不到片刻便将四周清理干净。黄少天从风卷之间抽身而出,几乎是他刚到火把边,风卷之中便亮起闪电,雨水裹挟而下,将小怪物们全都送到他刚才的位置,湿淋淋的填满了篓子。

黄少天收剑入鞘,笑嘻嘻地上去把那沉甸甸的战利品提了,这才回头招呼暗处的法师:“噢噢噢收获了超多~~~~~~~~~~~文州我决定看在这一周份的蜘蛛腿份上不计较你让我当人肉诱饵的事情了。”

“少天真是宽宏大量。”喻文州的法杖还残留着施法时的光,微笑着看黄少天把装满蜘蛛的收集篓放到空间手镯里,低头把“巢穴蜘蛛腿三百零一只”这一个项目从采集清单里划掉。

“不过只要蜘蛛腿的话干嘛要把整只活蛛带回去,这玩意儿不淋水真的超麻烦的,绒毛沾到会发痒……啊我知道了,出城之前看到药店在收晒干的巢穴蜘蛛绒毛,你是准备揉下来给他们吧!那剩下没了腿光溜溜的蜘蛛怎么办,难不成你……小卢一定会嫌弃的。”

“没人会给小卢喂那么奇怪的东西,你想多了少天。”喻文州把火把从岩壁起出来,带着好笑的神情看那个还在慢慢晃悠着走过来的家伙,“你再不过来当心新的巢穴蛛掉出来。”

才不会那么倒霉,黄少天想要反驳。然后他忽然站住了,顶着喻文州询问的眼光想了想,说:“哎哟。”

 

 

燃起的火堆冲不破密林幽深的黑暗,提供一片温暖的区域还是绰绰有余,喻文州拍拍手,从层叠的铠甲布衣里把黄少天挖出来上药。

脖子上被巢穴蜘蛛叮咬的地方红肿起一块,托了那些没啥用的毒液的福,并没有更多的症状,只是有一点些微的麻痹感,不适感还比不上后背被蜘蛛一路滚过的地方。离开洞穴以后两人很是折腾了一会儿才把那只无辜掉落的蜘蛛从黄少天的衣服里抓出来,衣服在彻底处理之前肯定是不能再穿了,粘了蜘蛛绒毛的后背泛起小小的红斑,痒得让人难以忍受。

黄少天勉强支持到驻营地,再等喻文州点起篝火,早就忍不住整个人上蹿下跳的。幸好出门之前徐景熙非要给他们兜里塞进去一些特制药膏,抹上没一会儿就觉得凉意把瘙痒的感觉压了下去。

确保黄少天后背不会再有绒毛,喻文州就着火光给他处理后颈的咬伤,涂着涂着药,忽然就“噗嗤”一声。

“……啊?”

“负伤”的剑士回头去看,法师在背后笑得整个人都不太好,手颤的几乎拿不住药膏。

“没事没事。”喻文州见他扭过来,急忙扶着头把人摆正回去,“我就是觉得你这样赤膊坐在篝火边,和咱们第一次见面挺像的。”

“第一次……见面啊。”黄少天眨眨眼也跟着露出个笑来,“你那时候就对我印象深刻了?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剑士特别男人特别帅呀?火光、血光、肌肉还有男子汉!”

“那倒没有。少天那时候才是见习剑士吧,肌肉也还看不太出形状,白花花的一团蹲在火塘边,一眼看过去和吃饱喝足围着壁炉午睡的小卢似的。”

想起自己家那只吃了睡睡了吃肥成魔法球的幼龙,黄少天脸唰就黑了。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回想起来其实充满了命运的恶意。

起因是荣耀综合学院的一次例行野外实习。虽然说是随机两个专业配合,但按照惯例,每一届都是物理系和魔法系各抽一个,大方向上的配合种类基本不会变动。不知道这一次的分配盘是哪里出了问题,把一贯跟着肉盾专业或者撒血专业的神官们分配给了法师专业,又把狂战士专业和剑士专业的学生捆绑到了一块儿。最让人吐血的事情还在后头,黑暗密林的对战列表一出,一群近战看着对面起跑点的法师们得意地围住奶妈奶爸,恨不得爆肝八百里。

当时还是二年级的见习剑士黄少天对那次演习终身难忘,还是初级法师的喻文州也印象深刻,虽然两个人的反应完全是两个极端。

黑暗密林地势诡异,遇到合适的季节还时不时有迷雾出来搀和,向来是训练隐藏战术和打远近配合的好地方。这一次法师们仗着身后有源源不断的治愈咒和魔力回复场,完全没了任何顾忌,开场两个小时双方试探性的几次小交锋之后,法师们集体退到了演习场边界,把神官们围在中间,直接用大范围魔法一路砸树砍花碾压了潜行的剑士们,狂战的血还没撒出来就被连绵不断的火流星轰离了地面。

虽然身上带了学院老师们加上的守护符咒,对面也都是能力相当的同学,但浩浩荡荡的火流星要是砸到身上,免不了还是要遭两天轻度烧伤,陨石自身携带的火光未熄,砸在地上时激起的烟尘久久不能散去,加上四处奔逃的学生,密林内的场面一时混乱非常。

黄少天收了剑,把披风随便团到腰带上固定住,尽量减少了自身和外界接触的面积,在不断掉落的陨石中间四处穿梭寻找一条安全的逃离路径。魔法范围内不乏和他同一想法的人,这时候能避开多少伤害完全看个人能力,黄少天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深刻地感谢起日复一日的基础身法训练来。靠着灵活的走位和准确的方向感,黄少天几乎毫发无损地离开了中央密集施法区。眼前就是横贯密林的洛卡拉比河,侥幸冲到此的其他同学纷纷跳入河中,想要借助奔流的河水冲走身上残留的火星和热度,黄少天却后脑一紧,忽然感到了危机的逼近。他急急刹住脚步,就地一滚将身形藏到了一棵大树背后。

几乎就在黄少天刚刚藏好的瞬间,漫天滚烫的陨石砸进了洛卡拉比河,眨眼之间整条河就成了一锅翻滚不息的沸水,还在河里的见习剑士们几乎是立刻就哀嚎着丧失了对抗资格,只有少数尚未远离河岸的见习狂剑士仗着铠甲自带的防护咒艰难地爬上岸来。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近战学生简直乱成了一锅粥,完全把平日的战斗理论丢在了脑后,在河岸上喘息休整,都不曾想起找个地方隐蔽。黄少天知道刚才那个火流星应该只是对方一个轻巧的招呼,肯定还有后手,他从藏身的地方探出半个身子,大声提醒同学们隐蔽。有头脑清醒的迅速就近找了遮蔽物,更多的人则完全顾不上搭理他。

重复三遍警报之后,黄少天将自己再度藏匿起来,慎重思考了法师可能袭来的方向,找了个视野不错的地方重新趴伏下去。

他果然没有料错。

河水抖了抖,风向忽然变了。

不是刚才老师们在场外使用传送咒接走出局学生的那种涟漪,河水诡异地暗沉下去,以一个固定的节奏拍打河岸,浪头渐高,不过几息之间便将河面拓宽了一丈有余。还没缓过神来的学生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拾起掉落的武器,紧盯着动荡的河面互相招呼着移动起来。

眼看着残存的同学们即将聚集成紧密的防御阵形,黄少天心里暗道不好。

如果是常规对战,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以保护我方法师和神官为目的、形成防御圈当然是最基本也最保险的办法,但依照这次对战演习敌方偏好的攻击方式,明显是准备接连用范围魔法完成轰杀,这时候扎堆防御完全是自寻死路。

黄少天很迅速地扫了左右一眼,一同藏匿的其他人也有几人看出了端倪,但苦于不清楚来袭的敌方队伍攻击力及人员方位,谁都不敢轻易出声。在不完全暴露的情况下,必须尽快提醒即将完成阵形的同学,否则只怕又要面对大规模减员。

而就在他犹豫的瞬间,一条巨大的水龙冲天而起,朝着河岸狠狠拍下!

还带有热度的河水撞在充满碎石的河岸上,水元素打着旋把残留的近战们包围起来,充沛的魔力首先激荡开来,撕裂铠甲划伤皮肤,大部分人几乎瞬间就丧失了全部的防御力;裹挟其中的砂石接踵而至,狠狠砸在脆弱的肉体上,造成二次伤害。一击之后,河岸上哀声四起,很快就此起彼伏地亮起传送咒的蓝光。

这次攻击的冲击力不小,但远没有达到黄少天原本的猜想。他随便抹了一把脸,把沾上的泥和水草擦掉,用了点力把之前插进地面用于固定身体的剑拔出来,才谨慎地从被冲击至歪斜的树干下挪出来,寻了一块阴影藏进去。

黄少天眯起眼,环顾四周,不出意外地看到有些树背后也亮起了蓝色的光芒。他知道这波冲击过去之后,出局的学生会陆续被传送走,届时河岸附近将一览无遗,不再合适藏身。借着法阵的光,他迅速从原本待着的阴影移动到离河岸稍远的树林里,稍作思考,对刚才两次魔法袭来的方向和距离做出一个判定,小心翼翼地绕个圈,迂回到他预想中的敌后方。

或许是对接连两次的攻击很有信心,暗处的攻击者没让黄少天等太久就自行走了出来,在一个绝佳的观察点检查河岸的情况。

埋伏着的黄少天也处在对攻击者的最佳观察位置。

对方只有一个人,而黄少天距离他只有不到二十尺。

 

 

“既然说到这个,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问少天。”喻文州维持着涂药的姿势偏了偏头,黑色的头发从耳后滑下来,落在黄少天的肩膀上有些轻微的痒,“当时少天直接就冲过来,是提前就发现我只有一个人吗?”

“大概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热血勇敢的剑士吧!”黄少天笑嘻嘻地没个正型,抖抖肩膀从喻文州温暖的手掌下滑出来,到旁边的包裹里摸出要换的衣服,“其实,我和文州解释过一次的哦。”

“啊?”火堆旁的法师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嬉笑的剑士屡屡把话头绕开了去,后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两人从黑暗密林回到蓝雨已经六天,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李远来拜访过一次,说禁卫队想要把卢翰文借去一段时间,其余几天家里也没有别的访客。

黄少天每日照常到骑士团报道,对新晋骑士进行训练,傍晚时候才带着一身灰尘和汗味晃回来。喻文州也有法师协会的事务要处理,不需要去工会的时候他就在家里整理空间戒指,把收集娄里的各种材料按照使用要求加工好,刨除自己需要的那个部分,要卖掉的都分门别类放好,等回头再带出去。

之前捉来的那一堆巢穴蜘蛛最后都去了腿褪了毛,躯干被喻文州用鱼线穿了挂在后院晒,老远就能看到圆溜溜黑亮亮的一大片。

等日暮西山,两个人慢悠悠地吃完饭,又晃上街,有时候能从夜市的异族贩子手里淘到有趣的东西。

黄少天抱着手看喻文州和从霸图来的商人讨价还价,忽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温馨感。自从卢翰文从龙蛋里孵出来,家里忽然多了个嗷嗷待哺的龙崽,热热闹闹磕磕绊绊过了这么多年,任务之外的二人世界可真是久违了啊,都有点不习惯了。

黄少天摸了摸下巴,忍不住就笑了。

“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买好了?我看看我看看。这都是啥啊白白的一团一团,我戳戳看啊……”黄少天伸手过来,喻文州只好把袋子提高一点方便他动作,“还软乎乎的,那就放心了,起码不会又是什么奇怪的卵。可以吃吗?”

“烤一烤或者掰碎了煮都可以。而且什么叫‘又是奇怪的卵’……”被顺走了袋子的喻文州觉得有点无奈。

“文州你问我吗?你真的要问我吗?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问我吗?”

“呃不,我……”

“其实你问也没有关系啊,你看,我又不是那个逛街易物用半框黑老鼠尾巴尖儿换了个蛋回来的家伙,对吧对吧,我也不是那个抱着龙蛋研究半天差点把它下锅煮了的家伙。所以你看,你真的可以问我的。”

喻文州被他一句话噎了半天,站在原地瞪他,耳朵根都红了起来。

黄少天笑嘻嘻地看回去,眼里亮晶晶全是促狭。等反应过来两个人多少有点阻碍公共交通,才抓着喻文州的手把红通通的法师大人牵走。

“那些蜘蛛到底是晒来干什么的?”

“之前从长老那里拿到了一本古籍,有两个魔药配方……”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从街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中间黄少天又换了两个小石头。指甲盖大小的样子,晶莹剔透的握在手里,离耳朵近了还能听到风声,小贩说这是西边千锤百炼的山石,每一颗都带着山风。

后来黄少天用巨魔牙齿把石头磨平了一面,在自己的剑柄和喻文州的法杖上各镶了一颗,那就又是后话了。

最后许久没逛夜市的人零零碎碎换了一小兜子东西,才赶着在人家收市之前往回走。

准备睡的时候黄少天忽然侧过身来,眼睛亮亮的喊了一声文州。月光只能照出他一个大概的轮廓,喻文州“嗯?”了一声听他说话,那人又不出声了。

“少天?”

“文州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还是那个第一次。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

二十尺的距离,一个准备偷袭的剑士,一个毫无防备的法师,一般情况下都会是毫无争议的局面,而黄少天第一次参加的对战演习显然对他来说已经有了太多个“但是”。

两息之间他已经成功突入到了法师身后三尺范围,双手执剑向前,左手还在掌心贴了一个引雷符。这么近的距离,任何法师的下意识反应肯定都是吟唱最短的雷系法术,只要引雷符能替黄少天卸掉大部分的伤害,他就有把握在下一招就制服对方。

法师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下还会被反扑,借着转身的力道猛退一步,露出了同样年轻的脸庞,他右手抬起法杖,魔法球开始泛起自然元素的光——

来了!惊雷咒!

黄少天扣紧那道符,手肘后移蓄力,脚下往前又送一步。

“咚。”

……啥?

黄少天不可思议地被定在原地朝着法师睁大眼。

刚才发生了什么!?

法师维持着用法杖打他头的姿势,从斗篷下朝他笑了一下,清清淡淡的样子温和的不得了:“不好意思,法杖比剑长一点呢。”

他收回法杖,维持着对黄少天微笑的脸,不慌不忙念起了咒。

拉开距离之后现在能看得清楚了,他的法杖顶端满满刻的全是缠绕咒和定身咒。

你当自己是近战吗谁会在法杖上丢弃元素聚集咒来刻这种东西!!剑士心里狂奔八百里。

第一次黑暗密林对战演习,见习剑士黄少天,出局。

在休息点接受完神官系的检查和治疗,黄少天长出一口气,回头看看密林内大局将定,烟火和动静都逐渐淡了下去。就在他视野范围内,传送阵亮了亮,刚才把他送出局的那个奇怪的法师也出来了。

黄少天欢天喜地的跑过去。

“你好啊我是剑士系二年级的黄少天!就是刚才被你敲出去那个,你的法杖能不能借我看看?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法杖上面刻定身咒的,你都不担心魔法元素不够用吗?哦对你前面还用了两个大型魔法呢,所以你是刻在其他地方了吗?”

法师看着他眨眨眼,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然后被负责治疗的老师押着转了个圈,他又侧过头来看黄少天。

黄少天捧着脸坐在树上看他。

法师就也跟着眨眨眼:“你好,我是法师系二年级,喻文州。”

“哦哦哦你就是那个喻文州!”

“那个……?”

“我听学长提起过你,说是很特别的……!”黄少天从树上蹦下来,想要凑近和他说话,却被老师敲着头撵走,“哎哟干嘛都敲我头啦会变傻的啊老师!我可是要成为剑圣的男人,敲傻了帝国损失超大的好吗!”

喻文州看他委屈地被老师用白眼赶开,忍不住抿着嘴笑起来:“你真是有趣。”

“是吗?你也这样觉得吗?我也这样觉得耶!”听他这么说,黄少天得意地抬抬下巴,还装模作样地扬起了一边眉毛。

“我不这样觉得。”负责治疗的老师眯起眼,“现在,小伙子们,诊疗完毕要闲聊,请拿了药离开我的负责区域再聊,后面还有别的同学在等着。”

黄少天做了个鬼脸,喻文州也跟着弯了眼。

 

 

“文州文州,叫你文州没问题吧?”得到对方的同意,黄少天才又絮絮叨叨讲下去,“你也别你啊你的说话,喊我少天就可以啦!我得说,当时河岸那一波真是打得漂亮!没记错的话你们法师系当时应该都是分小队行动的吧,你居然一个人就冲过来了。我之前跟着师傅游学的时候也和同等级的法师交过几次手,所以当时估算了下魔法范围和冲击力,算着怎么都应该是两个人,还担心只能放手一搏呢,没想到最后只埋伏到文州你一个!文州?喻文州!注意力在这边啦!”

“啊抱歉,刚才清点了一下领到的药物有点走神。一个人是因为后期你们那边已经很少有成型的队伍,人都四散在林子里,如果我们成队排查会比较耗时,所以相对没那么危险以后我们就全都独立行动了。我大概是运气好,正好在河边不错的位置。”

“也不完全是运气啦,文州的时间计算的很精准,两个法术之间的间隔正好足够他们整队集中,又不会足够到让他们囤积力气反击。如果换成我的话大概就会一鼓作气打上去了哈哈哈哈。”

“唔,那是有别的原因……”

“不过我真的很早以前就听过你,”黄少天朝前跨一步,转过身来面对喻文州倒着走,“魔法院的永动机,大家都这么称呼的。我以前不太明白啊,学长说是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去法师系接搭档,总能在战斗练习室见到你。现在我知道了,文州是很容易聚集魔法元素的体质吧,所以才放弃了法杖上的聚集咒。不得不说定身咒什么的,真是别出心裁而且特别有效的点子!”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号……替换掉咒语是特别拜托老师做的,原因嘛……”喻文州微微偏了下头,慢慢眨了两下眼睛,冲着黄少天露出一个形成过程特别缓慢的笑容。

黄少天也说不好那一瞬间是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喻文州缓慢勾起的嘴角,或许是他弯起来的、亮晶晶漾了水似的眼睛,又或许是少年当时歪头的微妙幅度、轻飘飘跳跃着的语气、滑下来遮住耳廓的头发——他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如擂鼓。

“因为,我念咒特别慢呀。”

“啊?啊啊啊啊啊!!!”倒着走的黄少天还沉浸在那种莫名的冲击感中,一个不小心绊到石头上,屁股落地摔了个结实。

罪魁祸首还背着手,轻巧地两步上前,俯下身来笑眯眯地看他:“要多留神呢,少天。”

 

 

“……原来少天是被虐狂啊……”喻文州故作语气微妙地开口。

“什么!?当然不是!?”黄少天猛地撑起自己,看清楚对方打趣的神色,才翻了个白眼重新躺下。

他的手从被子下面摸索过去,找到喻文州的,轻轻挠人家的掌心。喻文州只是抬眼看看他,把自己更深地缩到被子里,只留一双眼睛弯弯的在外面。

黄少天凑过去亲亲他的脸,用额头拱拱他。

喻文州拱回来。

偶尔配合着他孩子气的喻文州总是特别可爱。黄少天嘿嘿嘿的笑,扣住掌中的那只手。

黄少天是在很多年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爱上喻文州的那一个时刻。

彼时他们已经有了共同居住的房子,还养着一只意外获得的黄金幼龙,身边围绕着毕业以后一同努力的好友们。

彼时他瞒着喻文州藏一个盒子藏了许多年,里面装满了大主教替他抽取的记忆球。因为和黄少天成为搭档而微笑的喻文州,晋升成法师那一天在祭坛里长袍及地的喻文州,搭建新家时看着郑轩和宋晓到处捣乱而扶额的喻文州,把龙蛋放在锅里认真烧水的喻文州,因为被小卢舔脸而变得红彤彤的喻文州……那么多个时刻他都会难以抑制自己,想要微笑、大喊、跪拜或是其他,他想去亲吻那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想要牵着他走完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盒子里现在有十个记忆球,看着满当当的。其实黄少天曾私下拜托自己的老师魏琛给盒子施加过一个空间咒语,让它看上去总是放着十个,却又永远都可以再放进去更多。

等到他们都老去,等到小卢成年,等到蓝雨帝国有了新的继任者,或许黄少天会拉着喻文州盘腿坐在家里的草地上,把这些记忆一个个吻到他的耳朵里。

黄少天闭上眼,让恋人的气息和梦境淹没过他。

“晚安,文州。”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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