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喻】Blue wine 5.
[0117][百日黃喻][Day 48]Blue win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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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你的导向仪有没有问题？这么多天一点线索都没有？”黄少天抿了一口可乐，一脚踏在有些生锈的护栏上，护栏吱吱呀呀摇晃了两下，他悻悻地缩回脚，换了个姿势眺望着远方的夕阳。
“没有线索也是一种线索。”喻文州打着黑伞坐在一旁，在画得密密麻麻的G市地图上又划去一个圈，“我不能确定魔族是否意识到我们的存在，还是刻意在躲避我们的追捕。”
“魔族没可能知道我们来这里。”黄少天走到他身边坐下。“魔族少主现在应该也很老了，又是在这个世界长大的，没经历过战争的人，我才不信他有什么脑筋。”
喻文州笑一笑，不置可否，继续说：“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城市的密集程度超乎我们的想象，由于法术因子稀薄的关系，导向仪的观测范围大概还要缩小一半。”
“那是什么意思？”
“例如对面这座高楼，按郑轩的说法是30层，我们现在无法知道20层以上的状况，而这个城市30层以上的建筑不在少数。”
他们现在站在郑轩家那座居民楼的屋顶，远处是密集的商业区高楼——钢筋水泥筑成的森林，楼下的小路来往的都是些放学回家的学生，热热闹闹嘻嘻哈哈，而深夜店铺大门紧锁，收紧了晚上的迷糜气息。郑轩教会了他们乘坐交通工具的方法，就以“考试复习”为理由关在家里拒绝陪同出门，所以这两天都是喻文州靠着超乎寻常的寻路能力，拉着黄少天按照自己的计划走遍了G市的大街小巷。
夕阳的暖光散落在屋顶平台的褐色方砖之间，有几只白鸟扑腾着翅膀飞过，停在有些歪斜的路灯顶，歪过头梳理起自己的细嫩羽毛来。喻文州看着在云边缓缓下落的红色太阳，眯起眼，略微抬起伞，让阳光轻轻落在他白皙的手掌心上。他感到些许热辣的感觉，吸血鬼的本能让他放弃了继续亲近阳光的打算，他只好把手再放回阴影里。“我们都是黑暗的臣民，不要对阳光抱有什么痴心妄想。”他心里有个声音说。
但我有我的骄傲，我不打算永远臣服于你。他回答。
“喂，喻文州，要是一直找不到，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回去吗？”黄少天晃了晃空罐子，顺手抛到一边，锡制易拉罐乒乒乓乓滚到了边缘，撞在栏杆上。
“我会承认失败，再找别的办法。”喻文州说。魔族已经消失百年，他来本也是碰碰运气，现在这般大海捞针一样的状况也在他的种种设想之中。他本想过找到或者找不到各种各样的结果，而黄少天的存在确实是他设想中最棘手的情况。
“我可没打算放你回去。找不到魔族，你对我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你不觉得现在就是我杀你最好的机会吗？”黄少天站了起来，俯视着吸血鬼。他如果拔剑，面前这个吸血鬼反抗能力很有限，他甚至只要掀掉对方的伞，阳光就能迫使对方向自己低头——但他知道喻文州一定不会就这么简单地束手就擒，或许对方还留有什么后手？所以他很谨慎，握在腰间剑柄上的手也并无拔剑时的紧迫感，他想从喻文州的应答中寻找机会，杀或是擒，都在他和对手的一念之间。
“如果你现在想杀我，那就动手吧。”喻文州却是抬起了伞，让阳光落在他的笑容上。
“你耍我？你什么时候露过破绽了，八成准备好什么陷阱正等着我跳吧。”黄少天反倒后退了两步。
“不，你觉得我有那么坏？”喻文州笑笑，“我确实现在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赢你罢了，对于做不到的事情，我向来都坦然接受，老朋友，你还不了解我吗？”
黄少天愣住了，他很久没有见过这样温和的喻文州，甚至他们很久都没有机会这样的长时间交谈——十多年来，他眼里的喻文州都是战场上那个冷静淡漠的血族西军统帅，面对狼族的利爪或是自己的剑，喻文州未曾有过一丝的动摇，而早已祭起的法术麟爪在敌人接近的那一瞬必定张牙舞爪。狼族的血浸染了喻文州身上的斗篷，也让黄少天在战火中下定决心挥剑斩断过去种种的爱与回忆。
他看不透喻文州，挡在两人之间的一直是随时间流逝渐渐模糊的记忆，和战场的硝烟，那弥漫如黑色的深渊。
“喻文州你搞清楚状况，你是血族统帅之一，还是吸血鬼王的直系血脉！而我，是狼人，蓝雨小队的黄少天，你我压根不是朋友，我到底有什么不杀你的理由！”黄少天大怒，他抖落腰间的皮扣，长剑出鞘，剑势如电割开和煦的风。这柄瓦雷利亚精钢铸造的名剑还是他在人类联邦比武场获得优胜的奖励，用以证明他即便为狼，剑术也能出类拔萃不亚于任何人——这是他的骄傲，而他现在要用这把剑杀了喻文州。
“杀了我，战局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喻文州不看他的剑，将地图折好夹进了笔记本，“你应该知道，血族的军队并非我能控制，我只能保证和你们狼族交锋的部分不往前侵犯。”
“好啊，那我就先杀你，再回去跟你们血族算账。”
“少天，不要意气用事，我活着你们狼族还有希望平安撤退。”
“你这算什么话！”黄少天逼近了一步，把剑刺到喻文州的脖颈上，“十多年不见你居然变得如此傲慢自大了吗？吹嘘起来都这么顺其自然不打草稿？你们血族那些小白脸在战场上和狼正面交锋的时候有哪次占到便宜？是不是需要我砍下你两只手，让你切身体会一下狼族有多强大，好让你滚回你们血族跟索克萨尔说赶紧从西方退军滚回你们那阴森森的埋骨之地去！”
“我说的是事实。”喻文州转过头来，此时夕阳的光已经变成了一片炽红的血色，在他淡灰色的眼眸里宛如点燃了两团火焰。“那位王——不死的索克萨尔，一直以来都没有在西境战场上认真过。你们狼人是很强大，身体健壮，精神也坚韧不拔，但狼人经历数次战争已经死伤了一半，而你有没有想过血族的繁衍压根不需要数十年的哺育，只要有尸体，有亲族的血液，任何一个想发展势力的吸血鬼宗亲都可以拥有一个部队！少天，我们的寿命比你们要长得多，甚至我们的王是接近永恒的存在，你们怎么跟血族耗？”
噔！金属的呼啸在喻文州耳边响起，冰冷的剑锋停在他耳边，黑色的发丝掉落在剑面上。一条血痕在喻文州白净的脸上划开，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淌落，可他仍是直视着黄少天，视线不偏不斜，平静得像此刻缓缓消退的阳光。
黄少天此刻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的剑若是再进一寸，可以顺势直接斩下这个狂妄的吸血鬼的头，但他深知喻文州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这么多年支持狼族的只是空虚的信仰，而血族部队的来袭总是被克制在一定限度内，面前的这个人能不动声色地将战局控制在平分秋色的情况下。
他听到小小的狼人在他心底声嘶力竭地喊“不要走，我们是朋友。”而他的眼却是无法带上任何情感，甚至无法回应面前这个人的任何言语，他此刻所能做的，竟是只有用剑指着他。
夕阳整个没入了天的尽头，风阵阵吹拂，空气都凉了起来。
“滴滴滴、滴滴滴。”喻文州的导向仪此时突兀地响起。喻文州低下头检查导向仪，那小东西闪出紫色的波光。黄少天心一松，放下剑，竟觉得自己才是被救了的人。
“找到了。”喻文州皱眉，“但我认为对方是主动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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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跑剧情啦。
呜呜呜索克萨尔好美啊（压根没出场！）
爆字数全是花太的错！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