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越】鹊桥仙
越苏越游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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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贺文写成这样会不会被小伙伴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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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师兄，芙蕖来了。”
昆仑小遥峰。不同于昆仑山脉万里冰封、荒芜死寂之景，这里四周环绕着独特的阵法，使得四季常青，慈竹碧绿。虽说是峰，却也只是一处不大的谷地，慈竹遮蔽下有座草屋，门口一石桌，一凳，再无他物。这是天墉城第十二代掌门陵越真人隐居之所。陵越立于桌旁，抬头静静看着夜空星河璀璨。
“芙蕖给师兄带了今年新酒。”
芙蕖从袖里摸出三个玉杯，另有一瓶白瓷佳酿，正是玉泉酿。她把三个玲珑剔透的杯子放在石桌之上，缓缓倒酒。佳酿清澈见底，夜间山林被月光照亮，杯底印出天上星辰光芒，散发阵阵清香醉人。
“美酒三杯，却终是少一人。”
陵越看着三个酒杯缄默。良久，他从腰间抽出配剑，屏气凝神，信手送出，剑光锋芒所到之处，青草被扫开一片翠尖。
“第一杯酒，敬前世，你的诸多因缘，我无缘相陪。可惜可叹。”剑锋轻击石桌，一杯酒应声而起，稳稳落在剑上，陵越伸手取酒，仰头一饮而尽。他随手将玉杯丢入山间，执剑再舞。
“第二杯酒，敬今生相遇，同门八年，我本想让你长留身边，却是造化弄人，我不能离开天墉，你亦不知魂归何处，展剑台一别，无缘再见……执剑长老空缺五十三年，或许你当真不在乎，却是我今生唯一的遗憾。”他的剑在空中划出方圆，剑意挥洒而五行之气暗含其中，剑法精妙，剑势愈快、愈急，石桌被他的剑气震得微微颤动，草木竹叶皆环绕剑心飞腾。芙蕖心中大惊，她只知陵越思念屠苏，却不知这股执念，竟如同这剑意，如此激烈浓郁，然而剑舞越盛，陵越气息不乱，面色冷峻看不出一丝表情，莫非他长久以来一直默默忍受这一切？
“第三杯酒，敬来生……若有来生，可以不受俗世纷扰，即便是无间地狱，我亦随你同去。”他步伐轻跨，收剑止息，周围一切突然陷入沉寂。
在芙蕖的无声注视下，陵越取了第二杯酒，道：“这杯酒我与师弟同饮。”他喝了一口，挥袖甩开，美酒倒入泥土，像是在奠基亡人。桌上独留第三个酒杯，芙蕖本想伸手去拿，指尖还未触及杯面，玉杯竟兀自碎裂。原来在陵越舞剑之时，已在这杯来生酒上刻下了绵绵细纹，当世不可期，来世亦不可盼，屠苏不入轮回，陵越又怎会不知？
“你且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对芙蕖说。
月光莹莹，星河灿漫，师兄依旧是年轻俊朗的模样，是芙蕖心中最美好的时光。
“师叔，您又去妄境了。”
天墉城上，昆仑妄境出口，玉泱真人早已候在一旁。芙蕖缓步而出，她双鬓皆白，岁月早已在她脸上刻下斑驳皱纹，年轻时秀丽的美貌不复存在，眉眼间却还带着沉静素雅，和年事已高之人独有的镇定大气、从容不迫。
“玉泱，你已继任执剑长老，现与我是平辈，无需使用敬语。”
“师叔言重了，您在我心里，亦如同师尊一般。师尊仙逝三年有余，请您务必保重，不要过于伤心劳神。”
玉泱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亦不年少，但修道之人修生养心，虽满头银丝，却正当壮年，是一派成熟稳重的模样。
“玉泱放心，今日七夕，我此去只是怀念故人。我来日无多，妄境虚妄，但也是我在尘世间能找到的唯一慰藉。”芙蕖缓缓说道，她言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对自己的命数早已淡然接受。
“我有一事，一直想问。”
“说吧。”
“为何师尊与您，皆不寻觅仙途？”
芙蕖却是淡然一笑，转头看向满天星河。皎皎银河绵延交织，牛郎织女星相映相依。
“他心中有一劫，一生执念，用情至深，至死不忘。”芙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莫不是如此，情字误人。本以为屠苏师弟是我心中的一个谜，然而陪了师兄大半生，方才知道师兄是我的心结。他念师弟，我念他，无解循环，都是我们的劫数。三年又三年，多少个三年已去，他心中不变，遭受不少非议；但他顺应本心而活，我亦无悔。”她看着玉泱眉间朱砂，似乎又透过玉泱看着某个不存在于世间任何地方的人，“罢了，都是不该有的念想，你权当痴人说梦，切莫放在心上……只记得追求仙途，切莫因情误道。”
“是，我知道了。”
“今日佳节，山下市集热闹，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
玉泱催动阵法，两人一起踏入阵中。临走前芙蕖回望天墉城，天墉建筑古朴严谨，像是修仙之路清规种种，让人心意冰冷；而城下街市灯火阑珊，红尘渺渺，又可曾温暖了谁的心？
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牛郎织女佳期如梦，谁知人间种种，只羡鸳鸯，不羡仙。